R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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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乱】虚妄之爱

·依旧是没什么明显左右的寂乱

·依旧是设定在决战之后的时间线

·算是《雨》的后篇或者姊妹篇吧,不过不去看前作不会有影响

·主体是寂雷的视角

 

 

在一切胜负都尘埃落定,一切恩怨都变得不再重要的时候,倾盆的雨从天而降,像是要洗刷中王区中心街道肮脏的血迹一样。为他们的撕斗声援的女孩子们像是潮水一样从他们身边退去,仿佛之前的热情都是晴空下才有的虚妄的幻境,在雨滴砸在沥青上发出无声的脆响的瞬间,她们就对这种与自身利益无关的争斗丧失了全部的热情。

神宫寺寂雷的头颅被耳鸣的与类似电流的声音充斥,没有听到结果宣判时的欢呼声,但是本来他也不甚在意。

他只知道一二三拉着独步要去横滨的酒馆。穿着西服的一二三从来不在意谁是自己的敌人——索性横滨的三个人也不是什么放不下一次胜败的角色。山田家的小伙子们远远地朝他打了招呼就往通向池袋的大门走了,似乎是一郎搂着两个弟弟说着要去拉面店。

他自然而然地去找剩下的那个组合,但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饴村乱数的组合和他本人一样是自由散漫的个人主义,自己的场次结束之后转身就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落幕平淡得不自然。

“医生,您要直接回去吗?” 把麦克收起来之后,独步又恢复到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啊,嗯,是这样打算的。”他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应。

“走了啦,独~步~”一二三拽着独步已经皱皱巴巴的西装领子,“那、医生,我们走啦!”

“嗯,不要喝太多酒,独步君,一二三君。”

“好好~!”

欢快的声音从耳旁消散了,世界重归于带着沉重感与耳鸣的尖锐声响的寂静。

就算不用叮嘱,他们两个应该也有分寸吧,寂雷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剪影想,毕竟就算说是“怪人”,他们也都是在自己的领域做得出类拔萃的靠谱成年男性。

但是饴村乱数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把头发染成粉色,咬着棒棒糖的小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他和那身永远不符合年龄的衣装一样,在那层糖纸一样可爱的表皮之下的内里也是一个十足的怪胎。

暴力、冷漠、独断专行,却又露出孩子一样的纯真笑脸,一面践踏着比他卑微的人与物,一面在宽广的世界里蹦蹦跳跳地前行,诉说着对一切的好奇与爱意。他就像一颗流星一样突然降落在面前,像是一颗糖,在舌尖晕开化不掉的甜腻腻的味道,随着唾液的吞咽永远地将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他的身体里,以至于余毒时至今日依旧无法从心口附近清除。

曾经与左马刻和一郎组队的时候,中王区也可以说得上是“踏破”了,对于被自己击垮的乱数会出现在哪些地方寂雷还是能略略数出几处的。寂雷低下头用没有撑着伞的手揉了揉眉心之间僵硬的皮肉,最终还是决定在这个不算大的中央地区转一圈。

乱数本质上确是自由自在、无比散漫的性子,但同时他又喜欢那些不会变的事物带来的安定感——比如街角的糖果店,比如步行街的甜品店,比如……中王区中央的广场。

他远远地看见乱数粉色的头发和青绿色的外套,它们在倾盆大雨之中氤氲成一团模糊的色块,但是依然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个终末一样的画面在寂雷心中描绘过不止一次,他可能在与乱数有了分歧的时候就预见到了这个结局。他一直觉得乱数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要聪明、还能看透人心与未来,这个落幕他不可能不知道。

乱数的说唱同他这个人十分相像,他们都像是刀刃一样,锋利地刺进别人的心口,但是也容易折断。同the dirty dawg的其他成员最大的区别在于,乱数从不把自己的信念作为武器,而是将感情化作利刃,用极致的自我和极端的情感将攻击力达到最大。尽管他唱着轻松愉快、糖霜一样的歌曲,也掩盖不住一个设计师所不该有的冷漠、狂妄甚至是神经质一样的偏激情感。

他的信念是什么——寂雷最后也没能触碰到答案。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改变他,寂雷很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这样的乱数也必然会越走越偏,直到同他那份无可动摇的世界观一同毁灭,就算此前他们在黑暗中相拥,就算他们在唇齿间分享不多的温暖,他还是无法改变乱数的想法,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奢求。

就像现在,乱数仰倒在中心广场泥泞的道路上,同天空一样色彩的眼瞳里映不出他打着伞的影子。

“乱数君。”他收起了午前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也不愿和以前一样直接叫他的名字,“再不走的话,中王区的宵禁就要开始了。”

“……”他像人偶一样,没有半点反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出生命还未流逝,寂雷甚至不敢断言乱数是否看到了自己。

“乱数君……如果不想给filing posse的同伴添麻烦,现在就应该——”他耐着性子俯视那副空无一物的脸庞。

乱数玻璃球一样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终于肯从污浊的雨水中爬起来,但他一抬手就将寂雷的雨伞掀飞出去:“不用你说。”他的声音难得地沉下来,“也不用你多管闲事。”

“filingposse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的组合,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雨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乱数用已经走不动路的腿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这具小小的身体,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鲜艳的颜色被地上的污水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血就顺着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流淌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乱数君……”寂雷的下文还没能从口中吐出,乱数就先一步打断了他。

“喂、老家伙。”他用可爱的表情出言不逊,“能不能不要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我?”

“我不是你在街边捡来的流浪狗,也不需要你这种虚伪的悲悯,能不能把你这幅表情收起来?”他轻蔑地仰起头直视对方阴沉下来的脸色,“啊~我想起来了,医生的同情心好像不会分给可怜的小动物耶。”

 “哼,你还不如流浪狗,它们至少还会摇摇尾巴。”寂雷用力地皱紧眉头,难得的发出嗤笑声。

“哈、你是想让我道谢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和多管闲事的老头子道谢的必要吧?您还是快快入土的好。”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到地面,寂雷就上前一步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

“你是时候好好学习礼仪了,”他的声音冷得几乎要把雨幕凝结成寒冰,“不,应该是纠正一下你不通人伦道德的脑袋。”

乱数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好地示弱,也没有像在人前那样略有退让,他不甘示弱地用力地用膝盖向寂雷的腹部顶去。

平日里拿着麦克风都伶牙俐齿的两个人已经不屑于用没有任何实质打击的语言攻击,而是用生疏但是每一下都用力到狠毒的拳脚纠缠在一起,不留情面也没有让自己退缩的余地。不知道是谁脚下一溜,一大一小两具身体就一上一下滑倒在中王区被雨水洗刷得彻底的地面上。他们像是在泥潭里撕斗的野犬一样在雨水与泥土里翻滚着,试图将对方彻底压倒在地面。

最后还是寂雷借着平时完全不会使用的蛮力将还在挣扎的小个子压在身下。

拳脚与肉体相撞发出的那种一听就叫人牙酸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他们的头发在地上纠缠起来,闷闷的吐息声合着雨落的声响在耳边混成一团杂质。

“你受伤了。”最后还是寂雷打破了这个漫长的静默。

他伸手去抓乱数那只被渗出的血浸成红色的袖子,只是碰到边角乱数就轻轻抽着气将手臂缩了回去。

“既然早就知道,下手就有点轻重。”

“轻重。”寂雷将短小的发音在舌尖滚动了一下,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我送你回去。”

他捉住那只还在渗血的手臂,将已经懒得再动作的乱数从肮脏的地方拽起来,强硬地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带。乱数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他没来由地想到在某次碰到乱数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包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强势地将他从人群里带出来。那个时候乱数的体温要更高,他一点点将手臂从禁锢里撤出来,然后用温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掌心。但现在,寂雷觉得自己只是在拎着一块破布、一条没有温度的人偶的手臂。

他们两个在遇到对方之前都没有过什么强烈的、能称作“爱”的感情,所以在当下也很少能正常又理智地表达恨意。

他们甚至连“恨”是否与爱相对这个简单的问题都理不清,只是凭着感觉一面纠缠着一面越走越远。

 

“伤势很严重。”寂雷的声音在车里开始暖起来的空气中变得更加柔和,“你就要到极限了,乱数君。”

“你现在心理状态非常不稳定,已经开始影响到身体情况了,”他轻轻地托着没什么重量的手臂,一圈一圈地将绷带缠在带着数道伤痕地方,“这样下去,你可能会撑不到下一场battle。”

“我知道啦。”乱数这一次对于他的说教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反而是伸长了手臂方便他包扎。

乱数常常在battle里伤到自己——这与他的战斗风格脱不开干系,但是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常常疑难杂症的寂雷也非常少见,毕竟催眠麦克风是在精神上给予冲击的武器,肉体伤害只是附带的,意识作用于人体的反应。他手臂上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划开了一样,满手都是干涸的血块和湿润的血液。最后寂雷用棉花蘸着酒精将这只比自己短小也白净许多的手上的红色印子擦干净的时候,乱数已经蜷缩在副驾驶的窄小座位上合上了眼睛。

他好久没有见到这样乖巧又没有防备的乱数了,上一次可能还是在他们没有吵翻的时候,大概那时候一郎和左马刻也还在和睦相处吧,寂雷有些记不清那段在他人生中少有的安定的、其乐融融的景象了。

他只记得上一次,自己就那样攥着这只小小的手,将它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直到它们的温度变得一样暖和。但是现在他只能轻轻地放开这份让他眷恋的温暖,尽可能小声地将车启动起来。

 

饴村乱数被颠簸的感觉唤醒的时候,发现自家画着花花绿绿色块的门牌就在眼前。

“乱数君,既然醒了就麻烦你自己用钥匙开门了。”寂雷的声音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时空之中。

讨厌的声音……吗?他咬着嘴唇最后也没能把这句自己都不确定的伤人的话说出来。

但是他还能做什么呢?

乱数从这个宽大的怀抱跃向地面,就像将自己从温暖的梦境砸进现实中一样。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小小的一枚,冷得像还没有停下来的雨,上面挂着寂雷给他挑的小熊的挂件——那是在这个眼神不好的老头子还没搞清楚他只是喜欢糖果,而不是所有可爱的东西的时候给他的礼物。

“乱数。”他听到寂雷在身后叫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所以索性不去回头。

他可能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教了,乱数想。什么下次battle不能再去了,什么心理疾病及时就诊,什么少用那种会伤到自己的唱法……

但是寂雷什么都没说。

于是他将钥匙拿出来,“咔哒”一下打开了自家的门,已经被磨得有些掉色的小熊对他傻乎乎地笑。

“谢谢。”他说。

“晚安。”

 

    

      

     

 

后记

我发誓我本来想写糖的,但是在这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和性格下面越走越偏收不回来了(推锅)

关于题目感觉有必要说一下,从文章里可以看出来(吗?)其实寂乱两个人都很了解对方而且还有感情,就是两个人都不去表示了而已。所以两个人又都没法确定对方的心意,只是用很多小细节小心翼翼地推测和想象。所以取没有事实根据,难以捉摸的感情之意作为题目。没有明确点题是我的锅。

和《雨》的关系性除了情节略微关联起来了以外,还有就是视角上的差别吧。乱数在我心里更注意“感觉”,所以看到的事物更加艺术化,更有色彩感,而且在这两篇的私设里都是比较恋旧的形象。寂雷就是注视当下、活在当下的那种人(在《迷宫壁》里也有类似的话),但是对于乱数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寂雷医生其实都超、在、意、的,于是就形成了这一篇有点后续意味的文字。

写前半的时候,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没有表示最终决战的胜负。恭喜麻天狼!!!MTC也超级棒的!期待大家今后的发展!!

最后,唠叨了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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